父亲的菜园
母亲说:“菜价又涨了,连茄子都涨到……”父亲就接着说:“要是有块菜园就好了,想那时在乡下……”这几乎是他俩每天要上演的“固定”节目。次数一多,女儿就嘀咕:两神经,还要不要人活呀!
其实,我一直能读懂父亲的寂寞。在我现在这么大年龄的时候,父亲正在大冶金牛的一所农村初中教数学。然而,作为一名中学老师的父亲,衣着邋遢,除了上课外,父亲的很多时候在伺弄他心爱的菜园子。
春天,才下过一场雨,父亲就忙着去翻地。父亲对于干农活是相当有经验的,如果从他的做事的动作来看,父亲不像老师,更像一个农民。因为有了这坡菜园,家安在乡下初中的时候,一年到头我家几乎没买过什么菜。父亲没事,就去菜园锄地、浇水、施肥,乐在其中,醉在其中,仿佛菜园就是他疼爱的情人。我家的时鲜蔬菜吃不完,母亲就去小镇送给我的二叔家,二叔家那些年几乎也很少买青菜。
母亲那时身体不好,经常头晕,喝那泡着酒的棕红的中药治病。家里的生活重担几乎是父亲一个人扛。他每月还要去金牛农村某个生产队挑回一家人的口粮,忙得不亦乐乎!春天,菜薹、蒜苗、韭菜,让菜园变得一片绿,父亲望着它们,心中充满了欢乐;夏天,扁豆、番茄、苦瓜、冬瓜等长势喜人,父亲给我讲述劳动的快乐;秋天,莴笋、萝卜、丝瓜、南瓜等,开花挂果,足以让父亲自豪……父亲那时从不过问我的学习,他知识希望我抓学习认真程度能赶上他经营菜园的耐心和执着。
除了经营菜园,家门口还有一大鸡笼,笼里有一大群鸡。鸡们吃着虫子,吃着剁碎的青菜,吃着住宿生丢弃的剩饭,一只只膘肥体胖……鸡们既是过年时送亲友的礼物,又是过年过节时平时无法问津的荤菜,让全家人特别知足。
住在小城里已经好几年了,父亲一直不满意,他喜欢种点菜地的想法我始终无法满足他。我想:经营菜园就让它成为父亲一段美丽的回忆吧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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